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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汉阳潜流(六)
  “你们.”李顺礼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们这是要阻止这个事情?”
  “对。”李时白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李顺礼非常诧异。“处死姜金,飞奏天朝,安定圣心。这不是朝野共望的好事吗,你们为什么要阻止?”
  “唉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们自有考虑。”李时白死死地盯着来路的尽头,“你要做的,就是等金尚宫来供佛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准确明白地告诉她,并让她相信在这时候处死姜弘立和金景瑞,会让世人觉得王上这是委过罪己,乃至于作贼心虚、杀人灭口就可以了。”
  李顺礼向后一缩,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你们我.”李顺礼有好多问题要问,但她很了解兄长说一不二的性格,所以李顺礼支支吾吾地嗫嚅了半天,最后却只能说道:“那洛西公呢,老爷子不是一贯与洛西公交好吗?大哥你也是他老人家的学生,怎么能出卖他呢?”
  “.”李时白紧紧地皱着眉头。“这是暂时的、必要的牺牲。”
  “牺牲?你们凭什么牺牲人家!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李顺礼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这个消息该不会就是洛西公主动告诉你们的吧?”
  “是。我就是在洛西公的家里,面对面地亲口听他说的。”李时白叹气似地说道。“如果金尚宫对这个事情表示怀疑,你可以把这句话也一并告诉她。”
  “呵!”李顺礼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讥笑一声,问道:“老爷子这是要借机报复李尔瞻了对不对?”
  李时白瞳孔一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可以这么认为。”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李顺礼一脸抗拒,试图劝说:“就算是为了报复李尔瞻,也不至于非要出卖洛西公吧?”
  “时不我待,这是一个机会!”李时白眼睛一转,索性顺着李顺礼的意思往下编:“目前李尔瞻正面临着朴、柳二昌的围剿,和金尚宫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用李尔瞻自己的话来说,他目前的处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而不得不垂死挣扎的地步了。他愿意有条件地和洛西公合作也是因为这个。”李时白说着狠话,但语气语调却没有带着那种咬牙切齿的痛恨。
  “我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一鼓作气将李尔瞻踩到死。反过来,李尔瞻要是借着这个和洛西公合作的机会缓过来,那么他的地位很快又会重新稳固下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再也动不了他一根汗毛了。”
  “洛西公想和你们却在背后捅他的刀子!你们一起行大义之事,”李顺礼侧过头,望向山下的佛寺。“这是蝇营狗苟的小人行径,我不干!”
  “你必须干!如今箭已在弦,已是不得不发!”李时白狠下心瞪了李顺礼一眼。紧接着,他又回过身,望向来路的尽头。“为了这个大事,我们已经做了许多安排,金尚宫这一节是最紧要的!要是李尔瞻抓住机会又东山再起了。你就等着给老爷子和我收尸吧!”
  “你们.”听见大哥口吐如此重话,李顺礼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有!老爷子能不能重入朝堂,延安李氏能不能再出一个延城府院君就看这次了!”说着说着,李时白的心又软了下来。他伸出手,抖开袖子,轻轻地为李顺礼拭去泪水:“你放心,我们还有后手,而且这也不是造反,王上就是要严惩洛西公,也是判不了斩的。最多也就是流放。”
  “呵呵,”李顺礼惨笑一声,喃喃道:“‘也就是流放’,这种话竟然能从大哥你的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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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德宫,是李氏朝鲜立国之后修建的第二座宫殿。因其位于正宫景福宫的正东面,所以又被称“东阙”。
  昌德宫始建于永乐三年,创建的时候只有正殿、报平厅、便殿、正寝厅等主要建筑。之后增增补补,一直到差不多七十年后的成化十一年,才完成了楼阁、寝殿、石桥、廊庑、各司朝房等附属建筑的修建与命名。
  因为工程进度缓慢,所以在朝鲜王朝前期,国王们主要还是以景福宫作为主要居所。除了主持修建景福宫的朝鲜太宗李芳远,以及在两次“王子之乱”后被篡位的李芳远尊奉为上王并幽禁于此的太祖李成桂之外,就再没有哪位国王长期使用此宫了。
  直到天顺年间,昌德宫彻底落成,宫墙也大幅扩建,国王们才愈发青睐昌德宫,以至于好几代国王都是病逝于此。
  万历二十年壬辰。这是改变朝鲜国运的一年,也是改变昌德宫地位的一年。
  万历二十年三月十二日,小西行长奉光白丰臣秀吉之命,率军在釜山浦登陆。三月十四日,釜山城陷,守将郑拨战死。三月二十七日,忠州失守,汉阳门户洞开。两天后,国王李昖仓促出逃,星夜兼程逃往西北。
  国王出逃当天,汉阳城中乱民大起,掠帑焚宫。史载:车驾将出,都中有奸民,先入内帑库,争取宝物者。已而驾出,乱民大起,先焚掌隶院、刑曹,以二局公、私奴婢文籍所在也。遂大掠宫省、仓库,仍放火灭迹。景福、昌德、昌庆三宫,一时俱烬。留都大将斩数人以警众,然乱民屯聚,不能禁。
  万历二十六年末,露梁海战大捷,日军全面撤退,至十二月全部撤离朝鲜半岛,驻跸平壤的国王李昖终于还都汉阳。
  李昖还都后,并没有重修景福宫或是昌德宫,而是以成宗之兄月山大君李婷的故居为临时行宫,时称“贞陵洞行宫”。李昖就是在贞陵洞行宫迎娶了继妃金氏,而现任国王李珲也是在这里即的位。
  万历三十七年,新王李珲下令重建昌德宫。李珲之所以选择重建这座离宫,而非景福正宫,是因为景福宫这座按照亲王规制修建的郡王府实在是“太大”了。复国未久的朝鲜既乏财力、又乏人力,根本修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优先重建规模较小的昌德宫。
  万历四十三年,昌德宫主体建筑落成,李珲正式移住于此,朝鲜的政治中心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三年的东阙。至于北阙景福宫,那里仍是一片废墟。
  泰昌元年五月初四日清晨,天色微亮。头戴乌纱帽、身着圆领袍、腰饰金玉带的兵曹参判张晚,在昌德宫的正门敦化门前缓缓下车了。一落地,他就看见了那位最近结成的盟友——礼曹判书李尔瞻。
  在张晚几近惶恐的目光中,李尔瞻迈着大步主动走了过来。
  “下官见过李判书。”当李尔瞻跨到距离张晚不到三步的位置时,张晚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地主动行礼了。
  “好古兄,我们又见面了。”李尔瞻立刻还礼。
  “呵呵。”张晚干笑了两声。他实在不想在一众同僚面前显得与李尔瞻过于亲近。
  李尔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好古兄,我以为我们已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了。难道不是吗?”
  “君子和而不同。”张晚淡淡地说道。
  “从你上个月上那道奏疏起,你我就已经是同路人了,没必要那么生分。”李尔瞻凑到张晚近前,小声说道:“想摆脱我啊?没那么容易。”
  “呵呵。”张晚眼角一抽。
  “好古兄,”李尔瞻继续压着声音:“你觉得王上为何突然传令让两班在今日参朝?”
  国王李珲算不得一个懒政的君王,但他并不热衷于上朝,更不喜欢巡幸。即位十二年来,他几乎只有在亲审大逆罪人,或接受群臣朝贺时,才会御殿出宫。此等姿态虽不及万历皇帝圣姿,但称作深居简出还是绰绰有余的。李尔瞻记忆中的上一次参朝,还是万历四十六年议兵的时候。
  “李判书这是疑问还是设问?”张晚反问道。
  “你觉得我知道?”李尔瞻也是以问代答。
  “金尚宫没跟你打招呼?”在大明,后宫与外廷过从甚密是大忌,但在朝鲜,这却不是什么稀罕事。在李珲一朝,后宫、外廷往来之频繁、范围之广泛,甚至到了“宫女无不缔结宰相名士,而各有所主”的地步。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我打过招呼了。”李尔瞻竟然坦言。
  张晚眼神微动。“李判书直白如此,真是把下官当成同路人了?”
  “当然了!”李尔瞻当即应道,“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坦诚。都有好些门人因为这个事情开始疏远我了,好古兄要是多往我这边儿凑凑。早该知道了。”
  “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张晚耸耸肩。
  李尔瞻又一笑,接着便缓缓地收起了笑容:“好古兄以为王上突然召集两班参朝,是为了说贬降公主的事,还是为了说惩处姜金的事?”
  “我希望哪个事情都不要说。”张晚一脸凝重地说。
  “哦?好古兄也觉得事有蹊跷?”李尔瞻看张晚的眼神里又多了两分看聪明人的欣赏。
  张晚微微点头,“郑可行昨天才上了辞朝回任疏,王上今天就召集两班参朝。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快,太大了。”
  在劝谏国王严惩降将、罪官,并连坐其家属这件事情上,张晚和李尔瞻商定的上疏策略仍是梯次升级式的。所谓梯次升级,也就是首谏官先上本,随后参下官、参上官,以及谏官、职官等各级官员依次附和上本。在此过程中,除非有人当面指责国王昏庸无道,或者有正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员参与上疏,否则国王绝不会亲自介入。在那之前,就算国王极不愿纳谏,也只会授意亲信上本驳斥,或者干脆挑动反对派下场,然后坐山观虎斗。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外道佥使借着辞朝的契机上本劝谏,国王就大动干戈,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果真是为了后面一件事,好古兄又当如何自处呢?”李尔瞻幽幽地问道。
  “李判书若是怕我在情急之下把你的名讳喊出来,现在就该离我远点儿。不对,现在已经晚了。”张晚的眼神扫过广场上麇集的人群,突然笑了一下。“你就不该凑过来。”
  “好古兄既愿意与郑佥使共患难,我又如何能抛下你呢?那未免也太小人了。”李尔瞻又往张晚的身边挪了一下,几乎就要和张晚肩贴肩了。
  张晚上挑眉头,打量一个怪物似的盯着李尔瞻。“你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吗?”
  “可不敢胡说!”李尔瞻瞪了张晚一眼。“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如果王上真的要斥退我,那我就回广州种田。”说着,李尔瞻又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揣着我的辞表。”
  ————————
  如果说,大明泰昌皇帝是御乾清门以听政,那么作为郡王的朝鲜国王李珲就是临宣政殿以问政了。
  宣政殿是一座标准的亲王政务厅,其形制面阔五间、进深三间,采用单檐歇山顶,屋脊装饰七兽,并覆以绿色琉璃瓦。
  和乾清门相比,宣政殿的格局稍显拥塞,居中摆下一个宽大的台基和王座就不剩什么地方供人站立了。
  群臣站定后不久,身着赤色盘领窄袖四团龙袍,头戴乌纱折角翼善冠,腰束玉革带,脚踩玄色鹿皮靴的国王李珲在几名长番内侍的陪随下从后门进了宣政殿。
  国王一进殿,群臣立刻就跪了下来。不过直到国王拾级走上四步台,在华盖之下落座。群臣才喊那句:“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都起来吧。”李珲的慵懒地靠坐在他的王位上,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近前的列位臣工。
  “谢殿下!”群臣山呼起身。视线复杂交织。
  “呵呵.”李珲轻轻地笑了一下,那难听的声音就像喉咙里卡着一颗浓痰似的。“寡人今天叫卿等过来,不为别的,只为说一件事,两个字。那就是忠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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